没回来吗？”

“三姐去朋友家作客，会迟些回来，让姐不要担心。”

吴玉点点头，“那我去逸才那里走走。”

“姐忘了，少爷在国子监。”

“……”

无力地趴回床上，她郁闷地拽头发。

雪娘笑了，“姐烦躁的话不若出去逛逛？”

吴玉想想也是，“那好，雪娘，你和我一起出去。”起身去穿衣服。

虽然背上的伤瞒了大家，但动作的僵硬瞒不了伺候她的侍女。雪娘接过衣服，“姐，不要勉强自己，晚上让雪娘为姐沐浴吧。”

吴玉没答应也没拒绝，抬手轻抚雪娘眼角的伤痕，“为什么不用古婆婆的药？”

“伤痕或许能消失，雪娘的过去永远无法抹去。”

“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过去呢？”吴玉拿了药亲自为她抹上，“人生在世，没有谁能十全十美，忘记不好的，铭记幸福的，为了未来的美好生活而努力，大家都是一样的。”

“不，雪娘已经是……”

“那又有什么所谓？所有为了生存而不伤害他人的手段都是值得尊敬的……好吧，不这些空泛的，你既然决定留下来做我的侍女，我想要一个美艳动人，走到哪里都能为我吸引目光的侍女，雪娘，可好？”

雪娘心中自嘲，一个什么都没经过的千金姐怎么可能明白她的感受。垂下眸子，“如果这是姐希望的。”

自从吴夫人闭门不出后，吴玉的生活自由度大大提高，譬如出门，譬如逛夜市。

府里只有一辆马车，被玲珑坐走了，吴玉就带着雪娘在路上闲逛。

除了特殊节日和特殊地方，王都的晚上其实不大热闹，比之其他郡县更加戒严。

“雪娘，有什么地方推荐吗？”

雪娘想了想，道：“姐喜欢看戏吗？”

吴玉其实不大喜欢，但想想反正没地方去就同意了。

到达戏院的时候，里面人满为患，热闹程度丝毫不逊于青楼。吴玉下意识看了一眼雪娘，却见她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戏院里男客占多，女客也不少，两人带着面纱出现在这里不算突兀。

在角落找到空位，和其他人拼桌，吴玉拉着雪娘坐下。

此时，台上的戏演到一半，正是吴玉姚佳儿首演的将军青梅恋。

经过一段时间的模仿表演，人们发现女扮男装的将军难以在沙场杀敌那段展现英雄气概，而一人分饰两角的青梅无法给人以分明的界限。于是渐渐地，将军改为男人出演，而前后的青梅则分由两人扮演，等最后露出真面目时再换上之前的青梅。

这样虽能达到现有条件的最佳效果，但和首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可惜当初表演的是两位贵女，普通人恐怕此生都无机会领略当时的震撼。

雪娘不由看向吴玉，心中始终不大相信传闻中的女主角就是她。

世人皆爱以讹传讹，一只流浪猫经过数次传讹就会变成吃人的老虎。她的姐确实与寻常千金不同，但非要哪里不同，她只能举出例如“睁着眼睛瞎话”……

“演将军的人叫什么？长得真俊。”吴玉偏过头问。

雪娘不知道，同桌的人笑着回答了她：“两位姑娘第一次来吧，那位可是畅春园的台柱梅乐，我敢全大秦演的比他好的不超过三个！”着竖起三根手指抖了抖，强调梅乐的重要地位。

“哦？那另外三个呢？”她饶有兴趣地追问。

坐她对面的客人得意洋洋道：“那还用，一个是咱大秦赫赫有名的娥皇女英之一！贵妃娘娘演得天仙啊，美得比天仙还仙！”

另一个人抢着：“再就是姚、吴两家姐，当时我有幸在场目睹了整部戏，都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晚上我几乎把半辈子的眼泪掉光了！”

吴玉故意睁大眼睛，“真有那么感人？”

“那是！”周围的人异口同声，同时对她的孤陋寡闻表达了鄙夷。

吴玉顿时笑得眉眼弯弯。

雪娘在一旁静静观察，怎么看都觉得姐就是一个单纯的丫头，这么简单的事就能让她开心。

台上的戏渐入尾声，四周响起低低的泣声。

吴玉也看得颇为感动。

三位主演共同谢幕，下台。

吴玉看天色不早了，准备和雪娘离开，突然听到后台传来嘈杂声。

“给脸不要脸的阉童，爷跟你聊聊是给你面子，一百两不够？爷给一百零一两！”

“这位客官请自重，我们梅公子从来不接客，并非不给你面子。”

“胡，我昨儿个才看到一个白脸从他屋里出来，难不成爷瞎了！？”

众皆哗然！

（大家元旦第二天快乐！过节所以字数加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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