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同情她的遭遇，没什么风凉话，她也就厚着脸皮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而那次后，玲珑安分了很多，没像以前那样光明正大地和男同窗们笑，也很少和吴玉话，只是偶尔静静地坐在吴玉旁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吴玉也不知道什么，索性也沉默着。

佳儿很少出现在书院里，听在备嫁。其他同窗对她敬而远之，只有段先生对她态度如常，但肖清雅对她提过一些段先生的往事，原来他口中另一个天赋高超的弟子，让他在王都一留再留的人就是慕容若瑕。

虽不能因此就讨厌段先生，心里还是膈应得慌，对他都是避着走。一来二去，段先生察觉到些什么，不再像从前一样关照她。

不用再费心人际交往，吴玉感觉轻松不少，常常找一块无人的地方，坐在树上安静看书册。

册子是她从黑市淘来的，放在现代属于十八禁，画风颇为露骨，但剧情十分有趣，她从看第一眼起就爱不释手。

咂咂嘴，已经翻七遍了，下册还要一周才出来。

她伸了个懒腰，倚在树枝上假寐。阳光被树叶碾碎，星星点点地落在她身上，微风卷起她的刘海，仿佛精灵飞舞，露出一张清丽绝佳的面庞。

闻九一时看呆了。

连呼吸都不敢加重，怕惊扰了如画美人。

突然反应过来，轻手轻脚地铺开画具，对着美人快速描绘起来，一边画一边落下豆大的汗珠。

不要醒，千万不要醒。

不过一刻钟，一个与吴玉一模一样的美丽少女跃然纸面。

闻九悄悄呼出一口气，伸手轻触少女的脸颊，画纸突然被抽走。

“唔，看在你画得不错的份上，我就原谅你的偷窥了。”

闻九吓了一跳，“你、你什么时候到我身后的？”脸随即涨红，“我不是故意的……”

“嘛嘛，我理解。”吴玉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子你眼光不错。”闻九看起来就是个十一二岁的正太，看穿着不是书院里的人，所以她的态度很随意。

闻九被她一夸，脸更红了，“敢问，姑娘芳名？”

噗！正太腆着脸的模样太可爱了。吴玉按下蠢蠢欲动的手指，不能蹂躏，要矜持，“嗯……我叫吴琉璃。”

“在下闻九，那个……能不能把画还给我？”

“不行。给你个忠告，别再偷偷摸摸画姑娘，要不是我脾气好，你就等冠上轻薄姑娘的罪名吧。”

“不会发现。”他声嘀咕。

“什么？”

“没有。”他沮丧地低下头，看来画是要不回来了。

吴玉回家后把画像贴在闺房墙上，越看越满意，一会儿又觉得太高调，被几个丫鬟看到怪不好意思的，卷起来收好。

第二天早上，吴玉没有课，去昨天的地方打发时间。远远看到一个人盘坐在地上，右手手臂不停动作，四周是无数纸团。

不会吧？

吴玉轻手轻脚地走上前，画的果然是她。

刚画完脸部轮廓，闻九突然把纸揉成团，往旁边一扔，继续画下一张。

与此同时，肚子响个不停。

吴玉惊讶地问：“你从昨天画到现在？”

闻九抬起头，白净的脸上两个青色眼袋尤为明显，看着她好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眼珠僵硬地动了动。

服了这孩子……

吴玉把人拎到一家面馆，面一上来，闻九立刻狼吞虎咽，连吃三碗，末了自觉掏出钱袋付账。

她摇头叹息，年纪就耽于美色至此，以后可怎么办？当然，天生丽质也是她的错。

“以后别看见美人就走不动路，男人志在四方懂吗？”

闻九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第一次看见美人自称美人，脸皮真厚。反驳：“这是工作。”

吴玉挑眉，“谎鼻子会长长。”

“我没谎。算了，不和你，了你也不懂。”眉目中隐隐带着得色。

“你没怎么知道我不懂，要不是我你早就饿死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应该和我。”她循循善诱，一眼就看出他其实很想。

“那你答应我不许告诉别人。”闻九压低声音，脸颊因激动泛红，“我在为凤阁工作。”

（两章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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