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傻

“大哥……”祝铭蔓下意识地将目光看向夏启佑，继而目光落在地上那些利刃之间，眉目间忽然便聚上了一阵失落与悲愤：“为什么……为什么是在这里？大哥为什么，要把他关在此处！”

想起方才的机关，祝铭蔓不寒而栗，不知为何长剑只是从夏启佑身边擦过，可是那电石火光的一瞬间，祝铭蔓以为夏启佑必死无疑时心中绝望至极的感觉，却让她不能释怀。

大哥明知道，夏启佑若死，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大哥也一定清楚，她是会来找夏启佑的，若是那一刻祝铭蔓没有晕去而是纵身扑到夏启佑身边，那么很有可能她便跟夏启佑同归于尽了。

祝铭蔓不敢相信，为什么大哥要将夏启佑关在这里。

“不，一定不是大哥。”但想到此时不是多想的时候，祝铭蔓随即又道：“徐大哥，我们若走，那你呢？”

“属下无能，没有拦住驸马和公主，皇上只会怪我失职。”徐宁说得轻淡。

“徐大哥，你是瞒不过大哥的，还有那些老臣们呢？大哥就算顾念旧情，也好要顾及他们的意见啊。”祝铭蔓急道。

徐宁已经从地上捡起了佩刀，交在祝铭蔓手中：“公主不必忧虑太多，属下自能应付。”

可是我愿意，把姓命交给公主。

祝铭蔓忽然间又想起了这句话。

放了自己跟夏启佑，那么徐宁以及他的那些下属，恐怕都要……

祝铭蔓握着刀的手一紧，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随即将佩刀交在夏启佑手中，垂首低声道：“夏启佑，大哥既然带着群臣过来，脱身必定不易，不如……你一个人走。我在这里帮你掩护，倒比我……比我现在这个样子跟着你，要容易脱身得多……”

祝铭蔓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极限了。就算心中一鼓作气地强撑，体力也已经不够了。

尽管她很想跟着夏启佑一起逃走，挥刀斩开一条路，以一种一往无前的姿态，可是她知道，事实只会是她连累了夏启佑。

徐宁却道：“公主既知道皇上带着群臣过来必有纠结，又何必留下……”一语未完，看着祝铭蔓焦急的脸色与制止的眼神，却不再言语了。

夏启佑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此时，方才说道：“徐总管，你带了我去面见皇上。”。

徐宁和祝铭蔓同感惊讶，祝铭蔓当即惊呼：“为何？”

徐宁疑惑地看着夏启佑，忽然心中一动，目光落在祝铭蔓脸上，正要开口，夏启佑却对他略略颔首：“我若逃走，势必难免有侍卫死伤。夏某是卫国臣民，自然不愿在手上沾染他们的鲜血。”

这样的回答并不出乎祝铭蔓的意料之外，早在城破当日，夏启佑迫于群臣之命所受的威胁而拱手江山，祝铭蔓便已经知道他是个怎样仁善的人，只是生死关头，却因为不愿斫杀侍卫冲出一条生路，情愿束手待毙，却不能不让她大为惶急。

祝铭蔓夺过交给夏启佑手中的佩刀，虚劈一下：“你既不愿杀人，那么所有的罪孽，都算我身上好了。”说着伸手拉住夏启佑的手：“夏启佑，快走！我帮你挡住便是了。”

夏启佑眼中有异样的光芒闪过，他没有拒却祝铭蔓，跟着她走到了房门之外，却在祝铭蔓准备越墙而走的时候，伸手拉住了她。

祝铭蔓愕然回身，才发觉夏启佑的鼻息已经触到了自己的额头，慌乱间来不及闪避，只听得夏启佑柔声道：“为什么这么傻。”

温热的气息融化了从祝铭蔓的额角飘落的雪花，直直扑在她的脸上，让她本自发烧未褪的脸颊变得更加灼热。

祝铭蔓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终于只嗫喏说道：“夏启佑，我要你活着。”

夏启佑朗声一笑，笑声中却尽是悲凉决绝之意。

无端地，祝铭蔓觉得心慌。

脑中朦朦胧胧似乎有一个什么念头，那是一个清晰异常的念头，却因为有些什么东西的阻碍，使得自己去看的时候，只觉得朦胧。

并且，祝铭蔓恐慌地感觉到，自己不能多想。

只是，夏启佑的笑声，让她心中刺痛。她目不转瞬地看着夏启佑的脸，忽然说道：“你眼角的，那是什么？”

晶亮的一点，虽然极小，却很是显眼。

很想与夏启佑一起逃走，却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只有牵累了他，再想到自己留下，终究大哥与群臣还有所顾忌，说不定能给夏启佑换来一些时机，祝铭蔓便已经下定了决心。

只是她清楚，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

想到分别，祝铭蔓早已不止一次快要崩溃大哭，可是此刻，不是哭的时候。流泪也是一件需要耗费时间的事情，但毕竟，不是此刻最急迫的。

她情愿用一双没有被眼泪模糊掉的眼睛，再清楚地多看夏启佑几眼。

可是没有想到，夏启佑的眼角，居然会有一滴泪。

祝铭蔓不知道，这一滴泪究竟意味着什么。

但以她对夏启佑的敏感，她知道，这滴泪不单是为了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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