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贰章、彩衣楼的危机(1/2)
作品:《妃子到》花忆蝶开端不知就里,还饶有兴趣地拆了两封,看过之后一脸作呕状,拎着纸角远远扔出往:
“兰儿,把这些废纸都烧成灰,扫起来交给老丁往种花!”
兰儿温馨提示道:这样也许不好,一是打击面过大,可能会伤害乃至错过一些作为结婚对象的好苗子;二是或许有人真诚传递一些诗会情报——这也是诗会前的一项潜规矩动作——比如可能的固定命题,本届评委什么的。
谁知花忆蝶不听:
“拿着父母的钱,不在书院认真读书,成天写情书送情书的,没一只好鸟!至于什么诗题,他们若能探听得到,自己关在屋内对着冥思苦想都来不及,岂会示好送人?!”
似乎,这番话也有必定的道理。
可是这样一来,小姐的婚姻大事,岂不是依旧远远无期?
偏生小姐跟没事人一般,成天开心得很。
竹儿听了兰儿的叙述,想了想道:
“你感到不?我们家小姐自从上次卧床之后,行动举止宛若变了个人?”
“是,大事颇有主意,却对一些日常小事懵里懵懂;总嫌闺楼里憋闷,爱好到外面玩耍;不再时常习字读诗,琴弦都已落了灰尘;更不像以前一样总粘着老爷夫人,却常和丫鬟仆妇甚至外院的家丁们谈天说地……”
兰儿越说越怀疑,末了坚决地摇摇头:
“不管怎么说,小姐总回是我们的小姐,她对自己的毕生大事不上心,我们却更该帮她惦记着。”
“你呀,”竹儿刮刮兰儿的小巧鼻子:
“好个忠仆,小姐如好事得成,鸾凤呈祥,少不得封你个通房丫鬟哟。”
“呀呸!竹姐姐你说什么?看我打你!”
兰儿羞得脸热到快冒蒸汽,两个俏丫鬟在院里打闹起来。
兰儿也是个小姑娘,有些事不懂也不便问,还是我往探一下小姐她是怎么想的罢。
竹儿一边抵挡着兰儿的纸片攻击,一边心里这样想。
……
徐晚晴聚精会神地读着一篇被花家大小姐称之为“创意文案”的文字,这是小燕带回来的第二批曲词稿中的舞蹈,表演难度最大最复杂,页眉上还被打了个醒目标“V”标记。
花小姐解释:这个标记就是非常重要的意思。
徐晚晴不明确,这个美貌尽伦的官家小姐的脑袋里,为什么就会有这等惊世骇俗的尽妙想法——按她的说法,是“创意”:
“以悬丝将舞伎吊起,从空中袅袅飘落,配以笙笛,地上有男装舞伎作剑舞,两人作生逝世缠绵状……”
此舞所配的,是一首《飞天》。随着曲谱方哼了两句,徐晚晴便不禁为之陶醉,眼前仿佛涌现未来快活楼中,那一幕如梦如幻的舞台景象。如能献演成功,必会是一等一的大轰动,足以让云歌半城空巷,快活楼座无虚席!
她耳中已似闻声满座的掌声、采声,还有铜钱不尽落地确当当声……
可是,慢来——
青衣楼中的舞伎们,既无人习过剑术,也从来没有练习过缘绳走索这等杂技呀!
此外,天启刑律森严,士人之下不得日常佩剑执械,否则视作以武乱禁,必受重罚,遑论她们这群头上顶着奴籍的人,更易惹忌讳。
好是极好,却是个烫手的山芋,吃不到嘴里往。
徐晚晴正在托着腮犯愁,外面有人敲门:
“姐姐,肖妈妈来了。”
听到陈小燕的声音,徐晚晴连忙将文稿卷好,起身收于枕下。刚转身,门便开了,一阵香风带着个红艳艳的身影卷了进来:
“哟!徐姐姐可真是安闲快活,逐日只坐在屋里也自不愁吃喝。哪里像我们彩衣楼里这些个苦命的女儿家,成日作贱自己,陪着那些腌臜男人取乐,面上带笑心底泪,也挣不得几个脂粉钱喏!”
“肖姐姐……”
徐晚晴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仍礼节性地招呼道:
“小燕,帮肖妈妈往——”
“热逝世啦!茶却不用,且冲碗梅汤,解解老娘的心火罢!”
分明还没到夏天么,但看徐晚晴点头示意,陈小燕只得偷偷伸了下小舌,委委屈屈地往厨房取梅汁。
彩衣楼楼主肖凤仙反客为主,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梳妆台前,捧起铜镜左照右瞧:
“唉呀呀,看这眉间,可是又多了道皱纹哪!快要人老珠黄了也,这日子没法过了,老娘不干啦,明日便择个相好的中了良往!哼!”
徐晚晴苦笑一声:
“肖姐姐,这几日彩衣楼生意可好?”
“好个屁!”
肖凤仙不耐心肠扯开衣襟,抖着领口扇风,露出胸前好大一片白花花。若不是她腰略粗了些,脸略圆了些,下巴多了一层,皮色暗淡了三分,倒也算是个美人。实在仔细观瞧,从那俏丽五官与端丽眉眼间,仍不丢脸出那传说中十五年的她仅凭窗一笑,便引得楼下车马相撞的动人风度。
已经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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