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拾章、云歌诗会:琴帝(迟到)(1/2)
作品:《妃子到》一大清早,焕州首屈一指的学府,云歌城拈花书院的门便已大敞,广纳四方观摩斗琴的看客。云歌百姓们都知道:每年只有在举办诗会的日子里,这扇象征着处所至高级级的学府大门,才会接纳他们这些白丁,而当他们如同朝拜永生大殿一般,怀着激动与忐忑的心情迈进这里时,无论在其中遭遇怎样的呵斥与藐视,都可以饱览一番莘莘学子的崇高与博学,回往除了作为邻里舍间口沫横飞的谈资,更能揪着自己不成气的孩子耳朵好一通教导:
若不想日后只作酒囊饭袋,用功读书往光宗耀祖才是正经道理!你小子要能考进拈花书院,当上一回挎红游街的状元郎,老子便是逝世了也开心,也好在转轮神前抬头挺胸,在你家太爷爷眼前坐着说话!
因此,往往参赛的男女才子们还没到齐,百姓们就密密麻麻地凑集在书院南真个细雨阁前,那里有一片极大的草坪,寻常可见三五学生或围坐清谈,或并肩散步,在本日,已被云歌诗会的组织者们用作赛场,草坪上整洁摆放着一圈圈琴案与草席,并有头缠黑巾的护院们不时往返走动,大声喝骂,手中小鞭抽得山响,将看热烈的人群硬生生地绕着草坪围成了一道人墙。
实在比起看上往乏味,听起来头晕的赛诗,普通百姓倒更爱好斗琴这一项,虽分不清琴筝箫笛,也对庙堂大乐一无所知,但那曲声婉转,回旋在这片圣洁安静的青翠葱茏之上,实在是碌碌人生中,难得的一种享受。
相比之下,被那些黑头(天启百姓对看家护院者的蔑称)骂上几句,甚至挨上一鞭,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几个市井正百无聊赖地发着牢骚;几个泼辣的妇人正和相熟的护院哥哥开着酡颜心跳的玩笑;几个上了些年纪的干脆找了片处所坐下,取出怀中面饼啃了起来;而更多的人,则在翘首以盼。等候主角们的到来。
忽地一阵骚动起:
“来了来了!”
随着话声落。从细雨阁中走出一些人,男左女右地排成两列,向草坪上走来,身边或带婢仆,或独自一人,各抱琴匣,不论俊丑,神情皆肃穆无比。观此情景,再加上护院压低声音的恶狠狠的话,全场气氛顿时沉重下来。似乎将要举办一场隆重的葬礼。
那男队之中,多数身穿一袭如雪白衣。长裾曳地,腰悬玉玦,或戴纱帽或缠幞头,面目清朗,举止从容不迫,显得越发抢眼。人群有那识货的,暗地里交头接耳。均说眼前这些白衣书生还是拈花书院中的琴科学生,大多出自世家豪门,却又是家主庶出或是旁支别系,别无所途,唯有凭着一分音乐禀赋与九分勤恳刻苦,闯进灿京,上殿抚琴,成为一名有品阶的大乐琴士,才干让自己平步青云。让家族扬眉吐气。这,也是他们今生最大的抱负。
正当这些如仙鹤般清雅自满的琴士微昂着下颌,从主动离开的人群中穿行时,对面由远至近地传来一阵不甚和谐的声音:
“啊哈哈抱歉啊对不起!我来迟了,介个没有算主动弃赛吧?”
观众们又是一阵骚动,这回多是由下至七岁上至七十的男人们发出的震惊:
“这这小娘真的是……”
一个向来伶牙俐齿的银展小伙计,今天特地溜出来观赛,远远瞥见来人,竟口吃起来。
“……好美!”
本来为了观众们的站位问题,与那小伙计半真半假地争执起来的一名黑头护院,也不知何时垂下了手中的小鞭,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晰的身影,只不住点头,却一声说不出话来。
花忆蝶在比赛前晚施展前世的高考经验,特地调剂生物钟,明天玩了命地排练,晚上不再碰一下琴,早早便洗漱上床。但仍因兴奋过度,上半夜失眠,下半夜数羊,成果被兰儿和竹儿合伙摇醒时,已是天光大亮。好在她早就放下心理累赘,意在在琴赛上展现自我风采,而非与他人斗强争胜,所以倒并未忙乱,而是任丫鬟为自己梳妆打扮一番后,抖擞精力,带着梅兰竹三婢赶到赛场,此时斗琴才进进进场仪式。
“小蝶!我在这里!”
还没来得及有人向花忆蝶确认参赛选手身份,就传来一个花忆蝶此刻最不想听到的声音。花忆蝶暗地里恼火地骂了一句:成事不足,便作欣喜状四顾,终于创造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大表哥月重楼,光天化日下依旧保持女性装束,而且居然学习时下青楼中风行的越川女妆:鱼骨形银簪,珍珠耳坠,高领束腰白袄,躲青色滚边,红衣带上绣着朵朵浪涛,下穿一件青蓝海波裙,筒形裙子上缝着条条皱褶状同色缎带,因风拂过期如同海波涌动而得名,居然还赤足趿着双镶嵌满金贝银螺的黑红木屐!
此刻的他再撑起一把粉色桐油纸伞,就是活脱脱一个从青楼里溜出来瞧热烈的红牌姑娘!
已有不少不明就理的人向他投来好奇好色的各类眼力,他却比任何人都坦然,对花忆蝶露出雪白的牙:
“小蝶,从前每闻你的琴声,只感到轻越婉转,令人闻之无私,今天你必定会大赢特赢,千万没关系张哦。”
还说?我特么现在就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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