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拾肆章、夜宴:散席(1/2)

作品:《妃子到

姚轻红看出有几处动作走形,本想指出,但见左右自己的同侪兴奋得个个俏脸通红,拍红了巴掌,知道势不可为,只得随着悻悻鼓掌:

“真好啊。 ”

“小姐!”

竹儿放下简陋沙锤,涨红着脸跑过来:

“您看!他们都在喝采!我们赢了!”

“竹儿……”

“小姐,小承王已起身向乐伎们点头致意,您也快起来还以谢礼吧。”

“竹儿你拉我一把……”

“小姐你怎么了?”

“腰……我的腰快断了……”

……

正当竹儿拉着花忆蝶狼狈不堪地试图站起来时,小承王挥手,男宾再回回原座。

那个孙公子文才竟也不俗,不知何时已一本正经,在身前地上展好纸笔速记曲词,一边吮着笔一边习惯性地摇头晃脑,墨水染得一嘴乌黑,却尤浑不自知。此刻还在不住地咂嘴回味着。

姚轻红此时看他的眼神只有失看。

“花小姐唱得实在太好。曲奇词佳,实是上品。小生斗胆相求,这个,可否再来一遍?”

孙公子咧着一口黑牙,恬不知耻地问。

这下,连小承王都恶狠狠地看他,他却无私地持续道:

“中间尚有两句,听得不甚明确。”

花忆蝶龇牙咧嘴地正在让竹儿为自己揉腰,仍不忘嫣然一笑:

“可以,不过呢——”

她向小承王爷抬抬下巴,摊出一只小小玉手,在灯光下晶莹如脂:

“先给钱吧。”

……

再次骇然与二度冷场。

原认为双方都可以就坡下驴,成果创造这世上真有敢伸手向王爷要钱的人,这辈子让自己见到了,也是一种运气。

有几个舞伎鼻子一皱,试图向这种恃宠而骄的行动表现藐视,但气氛太过压抑,她们的鼻子终于没有场中那只手勇敢,只敢轻轻地出了口吻。

音量之小,还不如一次垂危者的呼吸。

孙公子总算觉悟过来,抓着那张速记的歌词缩起脑袋,再不敢作声,像一只被台风警报吓破胆的老龟。

习惯迁怒于人的小承王,此时心中早已将那孙公子凌迟了千遍,面沉似水隧道:

“花小姐的歌舞,令人叹为观止。至于伎者们的器乐合奏,曲中虽有零乱杂音,偶现不足之象,但念在还是促之下而成,已是十分难得。小王准赏!”

固然名义上是篾片李然叫过来表演的,但显然小承王没有让他掏腰包的意思。自有常随取出钱囊,递于鸨儿。

鸨儿接过谢恩不迭。舞伎们也没脸再坐到公子们的身边,个个没精打采地站在眉飞色舞的一干歌乐伎旁边,前后反差宏大。

这顿饭耗时长久,再吃下往,就该上早餐了。客人们知趣地纷纷告辞。小承王快活楼前逐一拱手相送,以示亲和臣民,礼贤下士。

门外,小承王在话别来宾;门内,花忆蝶也在吸收今晚献艺的歌舞伎们临走前的谢意。

若不是两人偶然远眺彼此的表情都是咬牙切齿,这番场面倒有几分像一对新婚小夫妻在喜宴后送客人。

一时间,里外相映成趣。

大门外,催马鞭声起;大门内,竹儿在一隅依依不舍地与蕊娘离别。

“姐姐,红玉现在是花小姐的丫鬟竹儿,本日能与你重逢,竹儿心里真的欢乐。”

“竹儿。”

蕊娘喃喃地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

她早在排练时已戴上那方青帕,此刻又轻轻摘下,为竹儿系在项间,身形矮了一头的她看起来更像个温柔的妻子。

“竹儿,夜凉如水,莫要着凉,你多保重。”

她又看了一眼正在大厅吸收众人——重要是歌乐伎们的告辞礼的花忆蝶,点点头微笑道:

“不过,有这样的小姐,竹儿必不再受苦楚,蕊娘终于放心了。”

“竹儿只是舍不得姐姐……”

两人执手,无语,离开。

蕊娘抱起身边琵琶,来至花忆蝶身前,像毛病们那样深深躬下腰往。

花忆蝶机械地重复还礼动作:

这个女子音域很宽,又熟悉各种乐器,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看着这位风尘艺术家款款地出门。

等竹儿走近自己身边,这才创造快活楼里只剩下自己这位客人。

于是大感不妙:

警惕被某个恼羞成怒的家伙堵在门里哇!

……

“多谢少千岁招待,我等告辞了。”

花忆蝶借口腰痛,像个男人般地大咧咧拱了拱手,拍屁股作势欲走,同时静待对方下一波的攻势。

开玩笑,这货本来就不像是个慷慨的主,至于谢谢他今晚破财的话,提也休提。

说多了都是他的泪。

眼角余光中,创造小承王既没说什么,更没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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