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风中劲节》第八十章独生(2/4)
作品:《小楼传说》么张扬,总是这么喜欢炫耀,竟是要死都不肯改一下。
当年因富招祸,哪怕受了官司牵连,牢狱之灾却还是不肯收敛一二。世人往往只见他招摇炫富的浅薄,却不见他拔巨款救济灾民时,千金一掷无吝色的洒脱。
昔日陈军入关,他以商人之身,聚散兵而击敌众,每战必胜,人只见他一跃为官的风光,何曾见他散尽倾国家资的漫不经心。
为将之后,每爱做白马银鞍耀人眼目的打扮,关中诸将,谁不恨他肆意招摇,谁不笑他年纪不小,偏还要学那演义评书中白袍小将的打扮,莫不是还想要骗个美女阵前招亲?
素来军中将帅,在兵凶战危时,一般都绝不骑白马,更不会穿过于显眼的盔甲衣饰,防的就是在万军阵中,成为敌人主要的攻击目标。
似风劲节这样的白马白袍着银甲,除了演义评书里的英雄,天下各国间,也只是有屈指可数的几个奇才英杰才敢如此装扮。
平时诸
,好心好意劝过他多少次,他却自命不凡,嚣张放肆人的好心当作过耳风。诸将气急笑骂,兵士传作笑谈,又有多少人知道,他这等装扮,其实是自峙武功过人,情愿在战场上吸引住敌人最多的攻击,让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能少一些危险,多一点生机,少一份辛苦,多一丝幸运。
卢东篱定定地看着风劲节,有些迷迷茫茫地想起了很多很多的往事。不远处监斩台上,是谁在遥遥叫他,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急,一声比一声气急败坏?
这么好的阳光,他却似寒冷至极,双手有些哆嗦地把披风裹紧,整个身子都牢牢地藏在宽大的披风下。
每一双眼睛都望着他们,银甲的风劲节,玄袍的卢东篱。当他凝望,当他微笑,当二人这一立一跪,目光相触之际,所有人都分分明明地感觉到,黑与白之间,自成一个世界。
然而,下一刻,卢东篱已然转头,走向监斩台。
他没有转头再看风劲节,他的步伐没有丝毫迟滞犹豫,他的神情,不见半点动摇变化。
虽然明知会发生什么,然而,校场四周,每一双凝望他的眼睛里依然有着失望,每一颗心依旧深深地向下沉去。
只有风劲节,至此地步依旧带笑的风劲节,却忽然间皱起了眉头。
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
心中奇异地不详感令他的目光牢牢地紧随着卢东篱。
卢东篱走上监斩台,与身旁两人低声说了什么话,漠然地坐下,漠然地从披风里伸出右手,取了桌上的令签。
风劲节已经笑不出来了。那奇异的危机感令他在这一刻忘了呼吸。
他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地盯着卢东篱,可是,卢东篱的脸上毫无表情,眼中全无波动。一只手拿着令签,纹丝不动,此外全身都被包藏在玄黑的披风里,他有任何动作,旁人都根本无法查觉。
一念至此,风劲节心头忽得一凛。隐约明白会发生什么,眼神立时停驻在卢东篱的肩上。
旁边何铭催促了一声,卢东篱右手作势欲掷令。
风劲节地眼睛却只看到了这一刻,卢东篱左肩那极微极细,几乎不可查觉的一动,猛得大喝出声:“卢东篱。”
这一声喝,竟是无限愤恨,无限惊怒,直如雷霆霹雳一般,校场内外诸人无不胸中一震。有人略一摇晃,几乎站立不住。
卢东篱也是身形微微一颤。手顿在半空中,没有把令牌扔出去。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这一刻风劲节是要愤然怒斥卢东篱的无情。而风劲节眼中,也确实怒火如涛,这个眼看就要被人砍头,还笑意从容,睥睨如旧的的将军,此刻竟再无半点风度,半丝镇定,直如市井莽汉一般破口大骂。
“卢东篱。你这言而无信的东西,你在城头答应过我什么。才这么几天,你就当说过地话是放屁吗?”
他是怒极而骂,大家则是愣愣得听,卢元帅答应过他什么?如今失言,让他气成这样,答应过如果有事,一定保他吗?
风劲节却哪里还管旁的人,眼睛几乎是要吃人一般地死死瞪着卢东篱,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忠心不能忠到底,责任不敢负到底,根本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他的神色是那样激动,让坐在监斩台上的何铭与贺卓简直觉得,这个疯子会立时挣脱了扑上来找人厮打一般。
风劲节痛骂不止:“你以为你仁义,你了不起吗?我看你还不如个真小人,索性撕破了脸,什么也不顾了。你样样都顾,样样都不肯顾到底,半路就想甩了手什么也不管了,国家,百姓,定远关,下属,还有我,你他妈到底对得起谁……”
他的眼睛都变成了血红色:“你若是……你若是……一定……”他一气呵成的骂,直骂到此处,语声终于有了些颤音,再也没有说下去,只是一直,一直,用那充血的眼,风度尽失地,恶毒到近乎疯狂地瞪着卢东篱
到底你若是什么,谁也不知道了,至少除卢东篱之外,谁也不知道了。
他骂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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