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节 管辖(3/4)

作品:《伐清

之前的讼师还要讨厌。

“就是这样恐怕要多花不少银子。”张煌言指出了这一点,那就是以前断案的成本比较低,若是使用了邓名的方案,那花费肯定会大大上升。

“只是大案而已,小案应该没人愿意如此劳师动众。”邓名表示他设想里的法院不是志愿者,而要向来打官司的人收费,由输的一边支付:“理亏的人,估计就接受亭士的仲裁了,不至于闹到大堂上去。”

“而且,公正是很值钱的,如果花银子就能换来一些,那我认为这银子花的并不冤枉。”邓名冲张煌言微微一笑:“张尚书明鉴,我并非时时刻刻都用一军统帅的眼睛来看这大千世界。”

“邓提督说的不错啊。”张煌言露出些神往之色:“若非短期我实在抽不开身,还真想立刻去成都一趟,试试看提督的办法是否可行,想起来不错,但做起来往往会有新的麻烦出来。等等吧,如果将来舟山找到可以托付的人,我就去成都给邓提督当这个提刑官。”

“张尚书真有离开舟山的念头?”见张煌言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邓名有些惊讶地问道,若是张煌言执掌司法当然最让人放心,不过就意味着他离开军队,刚才邓名虽然说的高兴,但却没有想到张煌言真的动心了。

“邓提督想这个很不容易吧?这里面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思啊。”张煌言点点头,这么一个巨大的律发改革构想确实让张煌言有些心动,不过他也不能不想到,这是大明开国以来对祖制的最大颠覆,以前虽然不少地方已经面目全非了,但邓名却是明目张胆地推翻重来。除此以外,张煌言对邓名是否真的会让军队也置于提刑官管辖下也有些怀疑。

“圣上南狩未归,我们这不过是事急从权罢了,等圣上回鸾、两京光复,这些权宜之计是不是要保留就要看圣上的心意了。”邓名口气轻松,还开了一个玩笑:“至于军队那边就更不用担心了,提刑官乃是朝廷命官,替圣上牧守,莫说是末将的兵将,就是满天神佛也要在提刑官之下,要归提刑官管辖。”

张煌言哈哈笑了两声,然后猛然发现似乎对菩萨有些不敬,就急忙守住笑声,把话题转到别的地方上去了。在和邓名讨论航运问题时,张煌言又开始为邓名隐瞒身世而耿耿于怀,在心中反复念叨着:“你这架势都摆出来,居然还敢说自己不是宗室?但到底是哪家的呢?邓提督若是个旁支,那继承鲁藩又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他不答应?”

在邓名和张煌言兴致勃勃地讨论司法问题时,边上的马逢知感到极其无聊,那两人讨论的东西从题目到内容马提督都没有丝毫的兴,也根本听不懂,如果不是邓名和张煌言身份尊贵,马逢知几乎就要当场打起瞌睡来。

但最后这几句马逢知都听见了,一下子就把两人刚才的对话统统读懂了,他把大意总结出来并牢牢记在心里:“原来邓提督这是杯酒释兵权啊,刚才一直在说军队,还有什么一半的士兵、七成的军官,这是邓提督暗示张尚书他的人太多了。而张尚书也很识,表示愿意考虑离开舟山,去成都邓提督麾下当一个不掌军的文官。而邓提督很开心地报答张尚书:说除了圣上——也就是将来他本人外,其他人都归张尚书官,这明明是许诺给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啊。我真是太蠢了,居然听了那么半天都一点儿也没反应过来,唉,我还以为我在官场上历练这么多年,还算可以了,看起来还是差得远啊。”

……今天邓名和张煌言谈起他那朦胧的宪政理想时,最后一句话是彻头彻尾的戏言,可一百年后尝试进入中国的传教人士并不做如是想。

尽管已经听到了警告,但总有一些人希望把他们信仰的宗教传播得更广一些。在邓名这个宇宙里,基督教就遭到了极大的麻烦,因为传入后不久,就有人想提刑官起诉天主虐待他们亡故的亲人,把他们投入火海——起诉者坚称他们是虔诚的信徒,对地狱的存在深信不疑,要求自称天主代理人的教会对他们进行赔偿。一开始教会对这样的诉告感到非常惊讶,后来才得知中国的本土宗教在短短的一百年宪政时间里,教义就进化到只扬善、不惩恶的高度了。

千百年以来,寺庙上常常摆着对联吓唬香客,说今世歪嘴、斜眼的人是因为前世辱骂诵经人而遭到的报应。结果遭到了大批的诉告,一部分是残疾人的污蔑起诉,要求寺庙拿出证据证明他们上辈子做过错事;一部分是伤人控诉,这部分表示他们承认上辈子对佛祖有语言上的不敬,但佛祖的报复显然过重,因此要求赔偿。

除此以外,还有商业欺诈诉告,有些香客拿出历次进香捐献的记录和证明,指控菩萨拿钱不干活,要求提刑官支持赔偿;但寺庙找了几个人证证明确实灵验过后,又有大批的商业歧视诉告冒出来,指控佛祖的货物质量不一致。

宗教人士竭力用“心诚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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