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心酸得想哭

赵玉环正在厨房里盛汤，听见叫声，就走了出来，满脸堆笑地，是艳啊，快进屋，二狗，你回厨房端饭去。

赵玉环以前一直很不待见潘艳，因为她早就察觉到，潘艳刚懂男女那点事儿，就有心无心地勾引丁二狗，又加上潘艳确实是越长越俊俏，浑身都散发着勾人的妖气，丁二狗难保不被勾引，要真背地里胡来搞出点啥事儿，不就生米做成熟饭了？

赵玉环倒也不是十分讨厌潘艳，要是她家境好一点，在村里有实力一点，估计赵玉环还想着他们两个好呢，可是潘驴一家人实在是太烂了，潘虎堂愚痴，刘翠娥邋遢，日子过得跟叫花子似的，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了。

可是现在，赵玉环也知道潘艳已经订亲了，而且马上就要嫁人了，便对她换上了笑脸，恢复了左邻右舍本该有的那种热情。

潘艳，婶儿，我不进屋了，就在院子里跟你吧。

赵玉环边解围裙边，有啥事儿吧？

潘艳，我过两天就过门了，家里多少也要办一下事儿，七姑八姨估计要来一大堆，我家那地方婶儿也知道，住不开，就想麻烦一下婶儿，合适不？

赵玉环现在倒十分大方，爽快地，这有啥不合适的，没问题啊，我这两天就把那三间屋子的大炕都烧上吧。

原来这农村一般各个屋子都有大炕，丁二狗家有五间屋子，平时也就丁二狗和赵玉环各自的屋子里烧炕，其他的屋子就空着，这土炕要住人，就得早早几天烧炕，把那潮气给打散了。

潘艳十分感激地，那麻烦婶儿了，烧炕的事儿，您就别管了，我晚上拉柴火过来。

赵玉环，你咋这么客气了，邻里乡亲的，这么点事儿还要拉啥柴火？这事儿你别管了，你丁叔回来了，我这两天也没那么忙，烧炕的事儿，你就不用管了，估计这两天家里事儿也不少，你忙你的吧。

潘艳十分感激地看着赵玉环，，那行吧，我回去跟我爸一声，要是你家三间房都能住，就不麻烦别人家了。

赵玉环，三间都能住，你赶紧回去给一下吧。

丁二狗一直在屋里听着，他立刻就想起了阴历八月八日是潘艳出嫁的日子。其实，丁二狗一直惦记着潘艳出嫁，在猩猩湾十几年，潘艳确实待他不错，也真心喜欢过他。她是第一个主动抚摸丁二狗的姑娘，当然也是跟他第一个“干过坏事”的姑娘，她让丁二狗在蒙昧中初尝那种颤栗异样的滋味。虽然两个人的关系也就到此为止了，但丁二狗也早就准备好了，在她出嫁的时候好好表示一下。

礼物早就买好了，丁二狗一直藏在自己的柜子里，那是半个月前，丁二狗去县城里租碟的时候专门去买的。

丁二狗以前只给杨曼玉买过比较贵重的礼物，却热脸贴了个冷屁股，搞得他十分受伤。但是他给潘艳买东西的时候，却心里很清楚，潘艳一定会非常高兴，凭借对潘艳的了解，丁二狗最终买了一件二十五元的粉色带白花的衬衫，另外，他还买了两只亮光闪闪的玻璃发卡，里面像弹子球一样镶嵌着五颜六色的光彩颗粒，他知道姑娘们都喜欢这种洋气的亮晶晶的东西。

一个下午，丁二狗和丁人凤在地里收拾草根的时候，都惦记着这个事儿，他等着天黑。为啥等天黑？因为虽然买了比较贵重的礼物，但他也不好在出嫁那天摆在明面儿上，毕竟那礼物在村里也没几个人能那得出手，一旦张扬，别人还不知道要啥呢，这个礼物，他只能偷偷送给潘艳。

天擦黑的时候，父子两个回家，洗涮一番之后，丁人凤回屋子里喝汤，赵玉环忙乎喂猪喂狗的事儿。趁着这个机会，丁二狗溜进自己的屋子，悄悄打开柜子，拿出了准备好的礼物，趁着赵玉环去房后烧炕的间隙，丁二狗溜出了院子。

丁二狗游游荡荡地来到潘驴家，悄悄地走进院子，一瞧这动静，他就知道潘驴还没回来。潘艳的屋子里灯亮着，丁二狗以为她在屋子里，可走进屋子却没有看见她。

丁二狗走到堂屋附近站在窗外，屋里静悄悄的，在昏暗的灯下，潘虎堂坐在炕边闷头吃着简陋的晚饭，潘驴他妈坐在炕里面，也一声不吭。

跟潘驴家交往多年，这种场景丁二狗再也熟悉不过了。当然，这也是猩猩湾大部分农家的日常场景，他们究竟是心满意足地沉默着，还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通常无从判断。

过了一会儿，丁二狗才听见潘艳低低地啜泣着。她竟然在哭鼻子。

潘驴他妈刘翠娥坐在炕上收拾着没什么价值的针线破烂，没好气地抱怨，别在这儿抹眼泪了，有啥好的？都不是一个样？我当年还不是这么过来的？

潘艳抬起头来，红着眼睛气愤地，什么都是一个样儿？什么当年这么过来的？这都什么年代了，日子过的还这么穷气，你们就一个女儿，又不是十个八个，这么狠心，就给人吃顿烂汤面，你们都不嫌寒碜吗？

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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