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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则是腊月初十才会回大帅府，所以初九傍晚章全急急忙忙地进来通传的时候，顾予茗正在从容喝着茶，她穿了一件菖蒲色的交领襦裙，虽然和平常没有什么差别，章全却能明显地发现予夫人拿着茶杯的手有些颤抖。

“大帅好像已经知道姐的事情了。“章全知趣地退了出去。

“知道了。”顾予茗话音未落，只见沈亦则一脚踹开了门。

顾予茗还是那样一副云淡风轻、高高在上的态度，沈亦则见此怒气更甚。

“你还我女儿。“沈亦则一把抓住了顾予茗的脖子，提着她便把她逼到墙角。

“你干什么？！”茶杯落在地毯上，只有闷闷的声响。顾予茗一口水全部呛了出来。

“我干什么？！”沈亦则瞪着猩红的双眼望着顾予茗，“我问你，青儿去哪儿了。”

顾予茗没有想到事情败露得这么快，只闭着眼睛不话，感觉脖子上的力气变得越来越重，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和眼前的这个男人的关系会变成这个样子。

沈亦则望着顾予茗越来越红的脸，可她还是那个样子，话做事都是那样，就算是死也不肯求饶。

“那是我的女儿。“沈亦则着，突然松开了顾予茗，那是他捧在手心上的女儿，从的时候他陪着一起放纸鸢，一起爬树，因为是女孩子，因为是她的孩子，他将一个父亲所能给的全部给了她，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却连一句话都没跟他便把他这辈子最喜欢的禾青给弄丢了。

“那也是我的女儿。“顾予茗干咳了几声，用手绢顺着气，她已经不是刚出嫁的姑娘了，十几年的光阴，她脸上有了淡淡的笑纹，头发也不似以前光洁，可是眼前的这个人，权势熏天，坐拥一方，雷霆万钧，如同十几年如一日的迦南香一样，似乎永远是不曾改变的英姿挺拔。

“怎么，我舍得，你便舍不得？“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很久开始到现在，顾予茗的话语永远都是这样，像一把钝刀，从来不曾温柔过。

“禾青便是禾青，那是禾青的选择，不是你女儿或是我女儿的选择。“顾予茗的劝慰在沈亦则看来更像是一种挑衅。

“那子，你居然让我的女儿跟了那人的儿子。“沈亦则眼睛上又染上一丝怒意。

“那是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情，“顾予茗从来不曾后悔过，她的心很，自从很多年前装下这个人之后，便从不考虑退路，“仁樵只是仁樵，我只知道他是个值得托付的人，至于那人是谁的儿子，我不关心也不在乎。”

“你不关心？你不在乎？“沈亦则脸上现出怒不可恕的狠意，强压住心中的醋意，遏住了顾予茗的下巴。

“我再最后问你一次，禾青在哪里？“顾予茗素净的下巴被沈亦则的手弄得红了一大块。

顾予茗盯着沈亦则的眼神半是倔强半是心疼：“禾青和她喜欢也喜欢她的人在一起，一定会很开心，至于在哪里，天涯海角，四海为家也会很幸福。“这大概是最好的结局了吧，禾青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而也保全了阿则的颜面。

“你什么意思？“顾予茗的话却刺痛了沈亦则的自尊。

顾予茗抚上沈亦则的胳膊：“禾青也有追求、选择，承受的权利，我不愿意她和我一样，连……”顾予茗到一半住了口，只感觉自己的下颌骨都要被捏碎了，相处了这么多年，她把他的模样，言语，性子早就像临碑一样刻在了心里。

“连什么？”沈亦则刻意不去理会景儿的话，可是疑问还是无法抑制地不断涌入他心中，他不是不相信阿茗，他只是不相信自己，看着她脸上越来越少的笑容，有时候也会觉得也许当初少些执念，是不是大家都可以幸福。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顾予茗觉得自己已经开始窒息了，那本来就是父母的意思，跟阿则没关系。

“你再一遍！”沈亦则狂躁地。

顾予茗挑了半边好看的眉毛，这或许是她最后能为禾青做的事情了：”我不愿意她和我一样，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怨意，怒意，醋意在这一瞬间全被顾予茗的这句话点，顾予茗被逼到墙角，柔软的双唇被沈亦则凶猛地试探着，顾予茗紧咬着牙关，一双凤眼圆睁着，倔强的眼神里带了一丝连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委屈。

沈亦则将顾予茗重重地压在墙上，眼里回想的尽是和眼前的这个女子一起度过的长长的岁月，他对不起盈安，对不起旻双，对不起长臻，都只是因为他不想对不起她。

他似乎有些累，一双星目看向那双凤眼。

“顾予茗，你没良心。”

顾予茗双手用力捶着沈亦则的胸膛，可是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沈亦则又捏着她的下巴，逼得她开了口，他接近疯狂地吻她，舌尖攻城略地般的交缠着，顾予茗只觉得这种感觉比刚才他掐着她的脖子时候更难受。

窒息的爱和窒息的痛，到底是哪一种比较难过呢？

那股熟悉的迦南香气味混着他的体温快要把她吞噬，她奋力推开他，可是却只是好像激起了男子更为强烈的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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