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疙瘩。

沈亦则听了也笑：“好好好，你生病了，要晚安，可是这么冷的天，你就打算让我一个人和衣而睡吗？”

顾予茗转头看他，这才发现，自己从就喜欢独占被子的毛病一直没改，这么一大床被子沈亦则竟然没分到一丝一毫。

“那个，对不起啊。”顾予茗不好意思的道歉。

“没关系，你分给我就好。”沈亦则贴心地帮顾予茗掖好了被角。

顾予茗刚刚打算闭上眼睛，耳畔就传来沈亦则极有辨识力的声音。

“最近在看什么书？”

顾予茗眉头一皱：“在看关汉卿的《感天动地窦娥冤》。”

“怎么？不看《鬼谷子》了吗？”

“不看了。”顾予茗摇摇头。

“为什么，我记得我时候可是看得津津有味废寝忘食的呢。”

顾予茗转过头看着他，调笑的：“我怕有一天我会杀了你哎。”

其实她也不知道也许是不是真的会有这么一天。

沈亦则成功的被顾予茗的话逗笑了：“自大鬼，那是怎么又爱看窦娥冤了呢？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难道不是应该喜欢才子佳人吗？”

顾予茗扭过头：“没什么，就觉得我和窦娥挺像的。”

沈亦则自信的笑：“这话里的酸味可真不少。这段时间没有陪你，真是抱歉。”

顾予茗知道沈亦则会错了意，连忙摆手：“不是的，不是的，不是你想的这个样子。”

“那是什么样子？来让我听听。”

“我……”顾予茗一时语塞，她好像要的有很多，每一句都和沈亦则有关，每一句却都不能给他听。

“三少爷。”她突然叫住了他。

“嗯？”

“你是和尚吗？”话一出口顾予茗就立刻后悔了。

身旁的沈亦则翻了个白眼，轻啄了她的唇：“你呢？”

“那你为什么…”顾予茗顿住了。

“难道你想？”沈亦则不怀好意的问，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我……”顾予茗盯上他的眼睛。却不知怎么回答，想或不想对她来，大概都是死路一条。

当细作应该是件比登天还难的事，所以如果做不好爹应该也不会怪罪，可是现在，多亏身旁的这个人百分百的信任，要拿他的奏折简直易如反掌。

“好了，睡吧。”沈亦则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真想抚平她皱着的眉头。

我想，我当然想。

可是你不想，你当然不想。

你是在两难吗？所以想用这样糊涂的方式和我换？

可是傻瓜，我只要你的爱，才不要你的愧疚。

4.

“明天我要跟着我爹一起上朝，一天都不会待在府上，你叫上章全，自己去我书房拿《鬼谷子》吧，算是我给你赔罪了。”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顾予茗突然觉得剧情发展的太反转，自己的智商完全不足以理解身旁这个人的脑子。

“我行就是行。”沈亦则轻轻拍了拍顾予茗的肚子。

“睡觉。”他不容分吹灭了烛火。

黑暗中，顾予茗却是一夜无眠，身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转过头静静的望着他，还是一样的眉眼，可是他每次对着她笑的时候，都让她觉得，她真是糟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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