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育人储才(1/2)
作品:《我欲扬明》已经问到这样实质性的问题,严嵩大概不会反对了,朱厚熜十分高兴,便笑着说:“呵呵,严阁老这话问的奇.这是你礼部的差使,该当由你这个大宗伯参详酌定,朕可不好越俎代庖啊!不过,既然这个想法是朕提出的,管窥之见也不妨说与你们,仅供参考而已。朕以为,与试者不论有否举人功名,也不论已仕未仕,皆由在京三品以上肱股重臣,在外总督、巡抚等封疆大吏先行荐举,然后汇集京城参加会试,由你礼部主持,经义当然是必不可少,但尺度较之明经取士则不妨放宽,以生员所报考的时务科为重,分科遴选贤能之才择优录取,参加殿试确定名次。取中的进士仍按明经取士之例,先在各户部、工部、农垦总署、兵工总署、钦天监、太医院等衙门任观政,待熟悉政务之后,再量才授官任职。用人既然是各有司衙门,他们也应参与初选、殿试的阅卷评选。打锣卖糖,各干一行,如此方能惟才是举,不致偏废。内阁会同礼部就按这个意思,从速拿出具体可行的方略,拟旨呈进,颁行天下,不误明年春闱大比。”
章程已经如此详尽,而且确定仍要考经义八股,严嵩觉得可以向清流官员和士人交代的过去了,便躬身应道:“臣谨领盛谕。”
这个时候,一直低头沉思的徐阶突然跪了下来:“微臣有事要启奏皇上,请皇上恕罪。”
有人出来打横炮了,令朱厚熜心中略微有些不快,但他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便说:“徐阁老请起。御前议事,有话但讲无妨。”
徐阶并没有公开反对皇上加开时务科的建议,但他认为,士人为应科举研习经义,浸yin于《四书》《五经》之中,便能身受儒家伦理道德的薰陶,服膺儒家“修身治国平天下”的理论,并以此作为人生的言行准则,居家则为顺天良民,在朝则为治国能臣,临难则能舍生忘死,报效家国,誓死不忘君臣之大义,无论才干,还是操守,都非寻常士人所能比拟。因此,他提出了一个建议:时务科取中之士,在授官任职应该与明经取中的进士有所区别。具体地说,时务科中式举子不得单称“进士”,需在前面贯以“农经科”、“格致科”之类的定语;一应时务科进士不得点翰林,不得任礼部尚书、侍郎,不得入内阁……
一连串的“不得”令朱厚熜皱起了眉头,更让他生气的是,自己一向看好的宰辅之才竟是这样迂腐顽固!他的面色立刻冷了下来:“既然都是经历会试、殿试取中的贤能之士,为何却要分为三六九等?”
他盯着徐阶,冷冷地说:“太祖高皇帝开国之初,用人不拘科名,惟论才干,我大明始能一统宇内;成祖皇帝永乐年间,也不拘科名,内阁辅臣诸色杂用,开创了治武功远迈前朝的永乐盛世。反观成化以降,国朝选材任官一味以科名为重,内阁辅臣专用进士、翰林,结果怎么样?有哪一位列位先帝治平之功可比得上太、成两祖?别人不说,永乐至正统年间柄政四朝的‘辅政三杨’中,‘西杨’杨士奇不过一白衣秀才,缘何能领袖群臣,辅佐仁、宣两位先帝开创了‘仁宣之治’,治政清平,国泰民安,宇内富庶,赋入盈羡,以至近百年来,朝野上下皆有‘明称贤相,必首三杨’的说法?你徐阁老徐大探花日后若能得此评,不单是你之幸,更是我大明之福!
听出皇上言语之中不加掩饰的不满和讥讽,徐阶犹豫了一下,却仍大着胆子说:“回皇上,少傅杨公虽未有科名,却以行见,布衣而入翰林院参与修撰《太祖实录》,实为我朝不世出之英才俊杰,臣以为不可以常人常理度之……”
朱厚熜冷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你不提翰林院朕倒忘了,你徐阁老徐大探花如今正掌着翰林院,是苑领袖、清贵班头,朕倒要请教你,孔圣人所谓‘有教无类’是什么意思?”
这样的质问令徐阶无言以对,朱厚熜又冷笑着说:“朕平生最厌恶那些动辄以科名自傲凌人之辈,你徐阁老还兼着吏部的差事,若是存有门户之见,怎能做到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使百官各得其所,各显其能!”
皇上骤然发怒,徐阶慌忙跪地,请罪不迭,严嵩、李春芳和马宪成也诚惶诚恐,朱厚熜却突然将语气缓和下来:“说到孔圣人的‘有教无类’,倒叫朕又想起了他的另一句训示。徐阁老,你可知道是哪一句?”
徐阶明白这是皇上在给自己台阶下,忙稳定了心神,飞快地一想,心里大致便有了数:“臣冒昧揣摩圣意,皇上说的可是‘不教而诛’?”
朱厚熜抚掌笑道:“聪明!不愧是探花郎啊!正是这句‘不教而诛’。如今的士人子,人人都专注于经义理,终日揣摩八股时制艺,谁还会去研习农经、医理等其他问?既然要开时务科广取贤士,就得对国朝教育进行改良。”
“当此中兴初始,百废待兴之际,什么是强国之本?什么是当务之急?朕以为,教育是强国之本,教育是当务之急!”朱厚熜声音大了起来:“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不把教育二字放在首位,何谈国家之发展,何谈民族之未来?开民智,兴教育,提高全国民众的素质,这,才是民族生存之根本,中华强盛之源泉!”
行走御前、时常聆听圣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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