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只听祁小小一声：“好了！”

希泠往她那里一看，就见一个简约大方的幕台坐落在悬崖边上，上面放着一些桌椅。

“明日清晨，着人来收拾一下便好。”祁小小拍了拍手，完工了。

此刻月色明朗，似是有一层薄薄的纱笼罩在那个大方的幕台上，映着它身后黑魆魆的悬崖，有些萧瑟之感。

“带你去看看。”氏渊理所当然的牵起了希泠的手。

二人便走到了悬崖边上。

“抱紧了。”希泠不明所以的听见他说这句话，刚把手搭在他的腰上，便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紧紧贴着氏渊，朝着崖底坠落。

她睁大了眼睛，见氏渊是真的带她跳下了悬崖，而崖底什么让人能站上去的地方都没有，她蓦地一声惊呼。

不过电光火石之间，希泠还没有看清，只见氏渊青色的衣袖一扫，在悬崖一侧便有什么东西缓缓从山体中伸出。

“在这儿……”希泠愣愣的开口。

他嗓音冰冷至极，希泠来不及多说一句话，却被他下一句惊讶到了：“而云烟能杀你的资本，就又是出自颖离。”

希泠不知他为何会主动提起颖离，摇了摇头：“不记得。”

“但……”她又开口，让氏渊下意识的屏息等她的回答，“我说了你别生气啊，我不想伤害他。这种想法好像是一种本能，虽然我不记得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师父，但却不想看他受伤。”

这三个字中蕴含的，不是疑惑，而是，失望。

氏渊此次却出奇的没有安慰她，他只是看着她的沉默，清矜的嗓音响起：“未央大典，不是结束，而是开始。该你承受的也会一分不少的压在你的身上，作为魅生的女主人，你没有资格问为什么，只有强大，才能站在我的身侧。”

“但她也死了，死在了她最风光的时候。”氏渊淡淡的说。

“下去吧。”氏渊看着她征愣的模样，嗓音略显柔和的说。

“这也太小了吧。”希泠几步便能走完这小小的一片儿地方，俯瞰着在夜幕下显得格外危险的未央崖。

希泠见颖离疑惑的神色，只是一瞬便变得难看起来。

“嗯。”希泠看着氏渊，虽有些不太明白，却仍是点了点头，“明日，一切都结束了。”

“在你还没有出生的时候，颖离已经为殷奚的前朝帝王卜算出一个预言——帝血系之亲，其妻将为祸国灭世之煞星，必当溺杀以佑殷奚。”他说完，感觉自己指尖的手腕一颤，却没有松手，反而愈发收紧。

“这冷香玉，当初是我给宣凉的，”颖离似乎出声十分困难似的，“作为补偿。”

风无痕见他们终于下来了，忍不住上前递上那衣裳：“君上，你看。”

“我知道了。”氏渊清浅的笑了一下，伸手撩开一缕被风吹的挡住了她眼睛的发。

她的话说完，一双清亮的眸子就盯着他，似乎在等他有什么反应。

他注视着希泠，却听她认真的看着自己说：“我也不想你受伤。”

希泠愣愣的看着他，迟迟没有将手收回。

氏渊脚尖轻点，便抱着她落在了从山体里探出来的方寸之地：“对。”

氏渊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眸色冰冷。

希泠杏眸发冷，这是她自记起前世的死因后，第一次对氏渊发难：“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冷酷无情的嗓音，萦绕在希泠的耳边：“谶言中，帝血系之亲，这一代只有宣凉；而宣凉之妻，虽然本尊不承认，但，就是你，希儿。”

终于，在希泠毫无回避的眼神中，缓缓开口。

氏渊看着他，一双浅色瞳眸在黑夜里，如黑曜石一般：“如果你也曾看这样的舞看了数十年，而几乎每一个舞者都没能活到敲响那一面鼓便坠入崖底而死，你也会记住。”

氏渊的瞳色似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他一言不发看着希泠。

她一字一顿，质问着沉默的氏渊，与跪在氏渊面前满脸苍白的颖离。

“明日会有雾，”氏渊看着她打量着这方寸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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