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干净的、矜贵的手，不容拒绝的牵住了云烟不停的溢出血的手，而后不断的收紧：“痛吗？”

在她失望时，却见宣凉缓缓回头看向她，嘴角竟翻涌起一抹压抑着的森冷的笑：“记得，本王怎么会不记得……”

“你以为那把弓箭，你怎会如此轻易从林世的监控下的手？”他淡静无波。

宣凉在凄凉的眼神中，缓缓起身，如同一位真真正正的权贵一般，他掸了掸自己一身玄衣的衣袖，俯瞰的看着濒死的云烟，吐出了最后一个问句，却如摧枯拉朽一般，抽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哦，其实，你曾经是怀过本王的孩子的……”

云烟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她另一只手，虚弱却狠厉的朝着宣凉的手划去，尖锐的指甲，在宣凉无血色的手上划出了深而长的划痕，却没有流出血来：“王爷！放手，烟儿好痛，好痛！”

“烟儿……”他轻叹，“你腹中真的有孩子吗？”

“住嘴！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云烟衣袖猛地一拍，声嘶力竭的朝着宣凉近乎命令、近乎祈求的说，“闭嘴！”

他缓缓坐起身，漠视了云烟身上发生的惨剧。

“希泠怎么了？！”宣凉忽的出声，记忆猛地回笼，他打断了云烟的话。

“你以为……”他看着眼前人的心如死灰，却觉得自己的心似乎已经不再跳动了，即便死而复生又如何，不过是自己给自己设下的一个死局罢了。

“云烟。”宣凉依旧躺在原地，他一双诡谲的重瞳，合着冰室里弥漫的血液，衬得妖异无比。

却见他负手而立，语气漠然的开口，神色毫无起伏：“可惜，流掉了。”

“你说什么。”云烟只觉自己痛到了极点，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在希泠床上的那一次，”他淡淡的复述，“其实当时希泠没有骗你，你的确有孕。但后来，你的孩子，被一碗药给流掉了。”

你的孩子……

“王爷，你好狠，杀了自己的孩子，那也是你的孩子。”云烟注视着他，似乎要将他的模样，刻在瞳孔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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