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国5年月19日，溪谷要塞，第一道防御墙

那是一座城楼，四面都是被雷劈过之后的焦痕，以及各种姿势的人形印记。一扇破烂的铁门，扭曲成一种奇怪的形状。艾薇拉咽了口唾沫，推开了大门。

里面躺着十来个奄奄一息的公**人，浑身焦黑一片。不等艾薇拉发话，背后的医务人员立马抬着担架冲了进去，跪在伤员身边忙碌起来。

“长官，”一名医护兵跑了过来，直指墙角。艾薇拉快步赶上去，神情微微一愕。

“飞芒参事？”艾薇拉看了看他身上已经有些变形的金星徽记，然后才从血肉模糊的脸上勉强辨认出这位同事。

飞芒听到呼喊声，眼珠动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像尸体一样靠在那里一动不动。

艾薇拉眉头一皱，“医护兵，赶紧救人！”

“是！”

辰看着两名医护兵匆匆抬着一个漆黑的军官跑了下去，眼尖如他，自然也看到了飞芒胸前的金星徽记。

“他大概是参事中最惨的那个了吧。”辰感叹了一下。

“不，还有很多已经阵亡了。”艾薇拉站起来，脸色忧伤。

“阵亡了也许还好些。”辰看着医护兵用一块白布将一名士兵从头到脚盖起来，然后又到另一名伤兵身边忙碌。“看着自己经营多年的部队就这样在短短十几分钟里消失，这才是最难以接受的。”辰感慨道。

“也许你得对。”艾薇拉勉强点头，“他叫做伽罗斯-飞芒，我手下的18兵团团长。现在。。。呵呵，这个番号也要被取消了吧。”

辰偏偏头，没话。他发现，艾薇拉现在处于一种很奇怪的状态。

愣了很久，艾薇拉再次话了，“其实，他就是在战旅里一直跟我不对盘的家伙，这次也为了战功而违背了军令才变成这样子。”

“咎由自取。”辰给了个中肯的评价“在军队中，上官的命令就是一切。”

艾薇拉并没有回应辰的评价，自顾自地继续道“建立8旅的时候，也是他百般阻挠，建成了以后，他也绞尽脑汁想把我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哪怕在战争里。”艾薇拉语气有些暗淡“比如这次，第一道墙失守的时候他就企图弹劾我，好在我和其他几位兵团长关系还行。。。”

又沉默了一会儿，艾薇拉声呢喃道“他真的很讨厌，不是吗？可是。。。”艾薇拉转过脸，看着辰，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留下，但嘴角却向上弯起“我应该感到高兴不是吗，我应该笑不是吗？为什么我会难受，为什么我会流泪。。。”

辰看着艾薇拉，叹了口气“如果你真的感到高兴，我会第一时间带着舰队离开。”

艾薇拉愣了一下，只听辰继续“这明你还有良知，并没有被这残酷的战争泯灭了善良的天性。飞芒再怎么对你不起他也是公国人，同情一名同胞没什么丢人的，哪怕他害了你无数次。”

“可是。。。”艾薇拉还想点什么。

“是的，作为一名好的指挥官，的确是要脸厚心黑手段狠，但这并不意味着你要泯灭良知。”辰摊开双手，“良知是一名军官的底线，从某种意义上来，也是我们战斗的理由。这么吧，如果你能够看着自己的同袍去死还能笑得出来，那和对面的帝国人有区别吗？”

“。。。的是呢。”艾薇拉抬起头，虽然还挂着泪痕，但笑容却是更加灿烂。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被这个问题困扰。”辰无奈地摇摇头，“你是怕自己成为不了一个好指挥官呢，还是怕自己对敌人下不了手呢？”

艾薇拉俏脸一红，的确啊，好像的确是自己在胡思乱想。

“算了，”辰摊摊手，“也许是这几天过于紧张了，释放一下压力也好。”

“嗯，也许吧。”艾薇拉猛的点头，只是脸上的红霞出卖了她心中那一点儿羞涩。

“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战争的压力的确会使人有些失常，调整过来就好。”辰罢，向外走去。这房间里德味道实在不算好。

艾薇拉看着离开的辰，脸色变得冰冷。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当她看到不似人形的飞芒的一刹那，一阵狂喜确确实实涌上心头，只是很快就被压下去了。

她叹口气，自己已经被战争改变了啊。

公国5年月20日，流木城

云层之中时不时透出一些橙色夕阳的光芒，东边，隐隐已经被初升的蓝月染色，残破的空港上，浓厚的黑烟依然在晚风中摇曳。原本坚固的城墙被生生轰开了一个口子，公国士兵不得不在城内构筑起沙包阵地等临时攻势，不然，这个缺口足以让大部分帝国人畅通无阻地进入城中。当然，这段简单的工事也是公国士兵死伤最多的地方。

一名年轻的士兵靠在掩体的后面，手中的金属杯里盛着战友刚刚给他打来的热汤。

“乔许，”和他一起靠在掩体里的战友话了。“你，我们撑得下去吗？”

叫做乔许的士兵没有话，他额头上雪白的绷带早就被鲜血染红，然后又被烟灰熏黑。刚刚挡住了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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