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七章(1/3)

作品:《海瑟

伟人的行程是非常快的,到了傍晚,他们已经来到了高加索山脉脚下。雄峻延绵的巍峨山脉就在眼前,仿佛宏大凶兽狰狞的骨架,由西北蜿蜒向东南,横越在这块全然陌生的大陆之上。

悠久的雪线将山脉拦腰截断,使其色块分明,一半苍翠,一半冰白。这里的空气都流动得比别处缓慢,但却异常的干净,微微透着股冷气。

勒诺深深地吸了口吻。来到这里,她才意识到,是真的离开家了。她忽然懊悔起来,走得太过匆匆促,没有和好朋友梅林作别,没有跟自己的学生们离别,更加没有好好地再看他一眼。

有飞禽翅膀的扑簌声在头顶,她抬起了头,创造是一只白鸽。白鸽看到她,发出兴奋的“咕咕”声,俯冲下来把一个粉红色的球状物体丢到了她的头上,然后自得洋洋地飞到她眼前,抖抖绑着钱袋子的腿儿。

勒诺沉默地看着那只白鸽。

这只信使似乎意识到自己碰到了个穷鬼,它赌气地鼓起了胸脯。

“等一下。”提坦警惕地把勒诺放到了地上,身上红色的光芒散往后,就又恢复了他缩小的体态。他取出两枚金币放到白鸽的钱袋里,拍拍它的脑袋。

那只白鸽立即亲昵地用喙蹭他的脸,恼怒的黑豆眼也温情起来,然后,它拍拍翅膀向西南方向飞往了。

勒诺撇嘴,这帮贪财的信鸽们最是无节操。然后,她将注意力放得手里那个粉红色团团上面。看起来像是一只牢牢闭合着的海葵花,这……应当是梅林送来的吧。

她轻触了下粉红团的顶端,它立即打开了,果然是只海葵,纤细柔软的触手随风摇摆,梅林的怒吼声从里面传出:“不打招呼就走,怒!重色轻友的白眼狼,欠你的钱我永远都不会还了,气逝世你!!……”一阵沉默后,梅林的声音再次传来,“等我想到其他的再来骂你,忘八!”

提坦的几位随从们面面相觑。克瑞斯注意到勒诺奥妙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来,在提坦的凝视下又很快闭紧了嘴巴。

勒诺叹了口吻,把那只海葵丢到一边,对着提坦委曲笑了笑,“抱歉,我们走吧。”

一直安静地蹲在勒诺头发里的普绪克探头往看那只海葵,创造它蠕动着触角飞快地钻进了一旁的灌木丛里。“妈妈,”普绪克奶声奶气地夸耀,“我数了下,它的腿比我少两条哦。”

普绪克一开口,众人都默了。

连一向沉静的考伊斯都睁大了他那双细长的灰色眼睛,“请问,这个是……什么?”

“普绪克,”勒诺汗,她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有适应她的存在,“我的,呃,小精灵。她是我做的一把梳子。”

普绪克立即又躲回了勒诺的头发里,大眼珠怯怯地看着四周的伟人们。

勒诺感到到它的小身材都在发抖,解释道:“它很怕生。”

“好了,”提坦安排三位随从,“你们先回城,告诉母亲大人我回来了,我们稍后就到。”

“难道我们不一起吗?”克瑞斯还要嚷嚷什么,被其他两个一边架住一只胳膊,瞬移离开了。

只剩下提坦和勒诺两个人了,气氛忽然为难起来。

勒诺把脸别到一边,狂妄地说道:“不要认为我答应来这就是原谅你了,我……”

提坦忽然抱住了她。他的大手慢慢地抚摩着她金色的柔滑长发。这个女孩的友爱和气良是他在特尔斐城唯一美好的回想。“我会给你最好的一切。”他说道。

勒诺的手脚都僵硬了。她的个头只到他的胸口,闻得到他身上的气味,干净清新,就如高加索山脉上的空气一般。她的鼻尖戳到了他的衣服,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胸口,她忽然将脸贴了过往。

提坦全部身材都绷紧了。

勒诺听了一会儿,摇摇头,只有一种心跳。希尔芙是说过,她存在于伟人的心里。

提坦松开手臂,白净的面颊有些泛红,他拉住了勒诺的手,“我带你看看我的故乡。”

他带着勒诺飞到了半空中,一路向上。起初,他们的脚下还是郁郁葱葱的落叶林,再后来,就变成了苍冷的针叶林,再往上,就全是低矮的灌木丛了。过了雪线后,全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高加索山脉里散布这个数不清的大小湖泊,它们的色彩有青嫩的水绿,也有呆滞的墨绿,还有深沉的黑蓝色,一汪汪地镶嵌在群山的身材里,如同山脉俏丽的眼睛。

群山中最高的一座叫厄尔布鲁士,神族语中意味着荒蛮,伟人语的意思是最英勇的男人。伟人王国的都城就坐落在这座山峰的半山腰处。

站在忒拜城恢弘的城门前,勒诺惊奇无比。神族的教科书上讲述到伟人一族时,依旧用丑陋蛮横等字眼,说他们群居在黑暗的洞穴中。到现在,神族中大部分人依旧保持着对其他种族的优越感,这本身就是一种落后的表现。从提坦篡夺火种,已经过往一千年了,足够让一个种族壮大起来。

注意到勒诺的表情,提坦揽住了她的肩膀,俯身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下,“别紧张,他们都很热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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