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惊雷像是从四面方席卷过天地之间，办公楼几乎都摇晃了起来。所有人都没想到会出现目前的局面，程子介也只考虑过防范外来的威胁，完全没想到军队方竟会见面就向着天昌代表下了。

阵短暂的惊愕之后，蔡少校首先断喝起来：“你干什么！”说着也飞快地举起随身携带的枪，对准了**莉的脑袋：“**莉，我命令你立即放下武器。”

时间在场的所有人：**莉的战友、天昌代表的随从、以及程子介守卫会议室的部下都唰唰地掏出了随身的武器，将候凯莉围在中间，用枪口指向了她。

柳代表脑袋上顶着黑洞洞的枪口，表现得却非常镇定。转动着眼睛，打量着候凯莉道：“对不起。看起来面shu，但没印象。”

“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候凯莉夸张地大笑起来，笑得满脸是泪。她完全无视周围林立的枪口，而是突然伸取下了军帽，放开齐耳的短发，披散开来。

看到**莉这样的形象，柳代表的脸se下子变了。豆大的汗珠接连不断地从他额头上冒出，蜡黄的脸蒙上了层苍白。嘴角僵硬地哆嗦着，终于从牙缝中憋出了两个字：“小莉？”

“对，就是我。”候凯莉将军帽扔在地上，抓住柳代表的衣领：“你忘了我，我可从来没忘记你。我到了现在，每天半ye都还会做恶梦，梦到的都是你这张脸。”

柳代表的瘦脸扭曲起来，眼中第次露出恐惧的神se：“你干什么。现在我是谈判代表，你是军人，不能这么做。”

“**莉！放下枪！你违反军法了！”蔡少校怒喝道：“趁还没有酿成大错，现在放下武器还来得及。你知道领dao很重视这次会谈！你要是胡作非为，必定会受到严惩！”

直到这时，程子介才昏头昏脑地判断出了局面：会谈还没开始，**莉就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对天昌方面的代表发动了攻击行为。而显然，其他军人对此完全没有准备。

这并不是有预谋的行动。

虽然很多枪口指着**莉，但没人敢真的开枪。因为**莉中的枪口也顶着天昌代表的脑袋，别人再快也不可能比她更快。

程子介也不敢胡乱出，只能焦急地喊道：“侯小jie！为什么抓柳代表？你们见过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她的战友们更是纷纷紧张地劝告道：“小侯！别做傻事！”“以前不管什么事，现在都过去了。你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吗？何必这样！”“快住，不然我也保不住你了！”

这些军人的话显然让柳代表有了些底气。他虽然脸上还是冷汗横liu，但挺直了腰杆，眼睛斜睨着**莉，带着傲然的语气：“警告你，可别轻举妄动。你现在是军人，要遵守你们的纪律。你收起枪，我可以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

**莉对其他人的话充耳不闻，只是紧紧地盯着柳代表。又是声令人浑身发凉的，直让人觉得也悲伤到了骨子里的笑声，然后才平静地说道：“军人。我先得成为个人，然后才能是个军人。托你的福，我不觉得我现在活着和丧尸有什么区别。你说，人和丧尸有什么区别呢？我从灾难爆发，第次看到丧尸时开始，就直在想。人和丧尸都是样的样子。用样的姿势跑，样的动作吃东西，样的形象睡觉。那其中的区别在哪儿？”

会场中鸦雀无声，没人能想到**莉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么个问题，更没人能作出回答。

**莉像是梦呓般，清秀的脸上依然苍白，却悄悄泛起抹诡异的chao红，轻声自问自答道：“你不知道？我告诉你。人有希望，有si想，有尊严，有感qing……所以才是人，不是丧尸。可是你毁掉了我的这切。毁掉了我之所你能称之为人，和丧尸区别开来的切。你毁掉了我的青春、学业、家庭、事业……这切的切。你让我和丧尸样活着。既然我已经和丧尸没什么区别，那会不会遭到军法chu置，我自己真的不在乎，也不劳你费心。”

**莉的话带着种发自骨子里的无qing，脸上也带着种扭曲的狰狞。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却又束无策。而柳代表直到现在，才第次真正地恐惧了起来，嘴唇哆嗦着，口气软了不少：“小莉，过去的事，都那么久了……你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吗？参军了。你就高抬贵……”

“当chu我跪在你面前求你高抬贵的时候，你回答我的是顿毒打。”**莉的目光变得悠远而mi离，嗓音有种令人难以忍受的空洞，像是在述说和自己毫不相干的别人的经历：“你打我，骂我，强jian我，不给我吃饭，不给我穿衣服，逼我喝你的尿的时候，为什么不高抬贵？你带着群狐朋狗友，起变着法子rou躏我，让我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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