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妥协的人是皇甫端白，遇见陈珈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自诩君的他甘拜下风。

“你想问什么？”

陈珈决定先从最简单的问题问起，“龙渊之匙是什么？”

皇甫端白沉思了一会，道：“龙渊之匙不是物而是人，殿下应该知道龙渊之匙是什么。”他的话，懂的人一听就明白。

陈珈开门见山的问：“你明知殿下有龙血，为什么要瞒着他，让谢家人进来枉死？”她口中的这个他，自然是指谢济轩。

皇甫端白道：“我的任务只是保护他，至于他要做什么，我为何要管？”

陈珈问：“他知道你是谁吗？”

“知道。”

“为什么他不知道龙渊之匙是人而不是物？”

“你们关系那么亲密，这个问题你可以问他，我并不知晓。”

陈珈语塞，半晌才问：“如果让你猜测的话，你觉得他为什么会不知道这件事？傻乎乎的派人进来送死。”

“也许和他的出身有关，虽然姓谢，但旁系始终不同于嫡系。”

旁系，陈珈蒙了，她昏迷的时候明明听他自语道，他父亲是宰辅，母亲是郡主，姑母是皇后，这种身世在谢家是旁系？

“谢家嫡系有几人？”

“谢正远这一支有两人，女一人。长、长女皆是庶出，嫡只得一人。谢正远的两个弟弟，分别有嫡一人、人，有女二人、四人。”

谢正远，他父亲的名字对上了，在家行，排行也对上了。难道他是谢家公易容出来完成家族任务，整个谢家都不知道南宫裕身具金龙血脉？

她问：“为什么他不可能是谢家嫡系？”

皇甫端白笑了，“谢正远的大儿是庶，现在朝中为官，儿今年及冠，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无欢公。余下嫡系皆未成年，你觉得和我们在一起的谢公会是何人呢？”

操，按皇甫端白的法，难不成谢济轩就是谢欢？无相公与无欢公是一个人？

“你可曾见过无欢公？”

“未曾，不过这位谢公计划失败后，谢欢过来收拾了残局。欢喜和我的替身就是谢欢安排在草原上被覃月救回的。”

陈珈不相信谢济轩会骗一个昏迷的人，但谢家嫡系并没有他的存在。他不是无欢公，他是谁？难不成谢家同南宫皇室一样，也有很多秘密？

皇甫端白问：“夫人深夜来访就为了讨论谢家之事？”

“非也。”

“我知道的秘密已经了，不知道夫人能否坦诚相告，为什么会上都大祭司是皇甫族人？”

“上都大祭司都出自皇甫家族，这个秘密只有帝王才知。皇甫家族正是因为大祭司知晓了一个不该知晓的秘密才会惨遭灭族。”

皇甫端白摇了摇头，“我不信你。”

“我没有要你相信我，你武功高强，可以自己去上都求证。我只好奇皇甫家族看守的红蛇去了哪里？你是否见过红蛇？”

“未曾。”

“也没有喝过红蛇血？”

“自然。”

陈珈不懂了，假设皇甫端白得是真话，他没有喝过红蛇血是怎么成为大剑师的？如果他撒谎，接近两年时间里，欢喜都在监视他的行踪，他又是如何拿到解药的？

难不成他是皇帝安排的人？没理由啊，皇帝一直都在追杀皇甫家的余孽……

乱了，什么都乱了。本以为自己握有的秘密可以解释一些问题，谁知扒开迷雾，还是迷雾，谢济轩的真正身份是什么？红蛇是什么？谁给她的金龙？

捂住晕乎乎的脑袋，她道：“过几日我会安排一出戏，具体要做什么蝉会通知你，希望你配合我演好这出戏。”

“你怎知我会帮你？”

“你让我把螟蛉带入殿下寝宫时，承诺过我件事，这是我要你帮忙的第一件事。”

皇甫端白有种吃了闷亏的感觉，早知道这女什么都清楚，他又何须做出那么多承诺。

“夫人好算计。”

陈珈知道皇甫端白误会了，她也没有料到自己能在两天时间里掌握那么多的信息。很多事她无法解释，也不能解释，这世上没有值得她信任的人。

她道：“第二件事，我今日告诉你的一切，你不能对第个人起。”

这点不用她，事关皇甫家族的冤屈，皇甫端白自然不愿同别人提起。

他问：“第件事是什么？”

陈珈脑中出现了很多选项，唯一出口的却是，“保护他，不要伤害他。”

皇甫端白下意识的朝门口看了看，他相信蝉能听到屋里的一切，南宫裕难道不会吃醋？“你的他是何人？”

陈珈被问得有点儿尴尬，轻声：“谢公，他很照顾我。”

皇甫端白见她开门要走，问了一句，“你究竟是谁？”

“蓝伽罗。”

皇甫端白看着她远去的身影，自语了一句，鬼才相信！

院另一端，谢济轩正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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