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呼呼地吹，货船的引擎声也冲天响，和黄杰并排站在甲板上的我却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有头脑里一阵阵不停的嗡嗡声。

这些天来，我不止一次揣测过国家追杀我的动机。我曾经猜忌这是不是我往东洋之前的最后一次考验，毕竟樱花和樱花神着实不好对付，国家需要确保我有足够的能力才行；或是国家故意将我们定为卖国贼，好让我们能够顺利打进东洋内部，从而更加顺利地完成任务……

我甚至猜忌自己是不是真的哪里做错了事，才遭到了国家的追杀？

但是，无论我怎么猜忌，都没想过竟然是这个原因。

国家只是认为我们有潜在的危险。便要将我们几个抹杀！黄杰说得没错，统治这么大一片的国土，认真是一点毛病都不能有，必需要将一切有可能涌现的风险全部抹杀在摇篮里。

这些道理我懂，可是我仍然无法吸收！

当初要扶持我们的是国家，如今要抹杀我们的还是国家；我们就似乎一个尿壶，国家需要的时候便拿过来用用，不需要的时候便会一脚踢开，甚至感到我太脏太恶，要将我们彻底毁掉！

黄杰持续说道：“猴子一开端只是猜测，并不能真的断定国家的举动，或许到头来是我们曲解了国家呢？但是随着事件一步步推动。猴子越发感到我们有可能会遭致一场灾难，由于我们在东洋也投奔了国家设立的一个叫做‘梅花’的机密组织，可是一个多月过往，梅花的领导人从未安排过我们什么任务，反而试图将我们软禁起来，这就更裸露了上面的用意。所以猴子早早就做了筹备，除了让我们挨个偷偷回来帮你以外，也为你筹备了假的证件和护照，盼看你在处理完华西的事后就到东洋来；与此同时，我们也做好了筹备随时逃离梅花组织……”

“没想到事情还是产生了。”黄杰说道：“由于林可儿的婚礼，你裸露了自己的行踪，然后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到龙组追杀。我们也是一样。在东洋遭到了梅花组织的追杀，所幸我们提前做了筹备，所以现在大家暂时无事。而我，则偷偷回来筹备帮你一把，还好你一次次都化险为夷，也没有什么我出手的机会。”

黄杰解释完了。我也陷进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我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子的，纵然现在的我拥有无数的对敌经验，是个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魔鬼一般的人物，可也是平生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伴君如伴虎啊，和国家打交道果然不是那么轻易的事。

我们的一片耻辱之心，在国家那里看来似乎一文不值；我们曾为国家做了许很多多的事，可在国家看来也是不值一提；国家感到我们有危险，就可以一点道理都不讲的抹杀我们。

我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哀愤？难过？苦楚？不甘？委屈？似乎什么都有，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是非成败转头空，我站在冰冷的甲板上，听着呼呼的海风，仿佛成了一头没有情绪的野兽。

“猴子的下一步打算是什么？”我问。

“当然是反攻。”黄杰咬着牙道：“我们辛辛苦苦打下的天下，国家凭什么说抹杀就抹杀？既然国家不仁，那我们也没必要和它讲什么义气！他们能做国家的领导人，凭什么咱们就不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反正华夏几千年了，朝代不知更替了多少回，也不缺咱们这一次了！”

我吃了一惊，说你的意思，是反？

“不是我的意思，是猴子的意思。”

黄杰说道：“猴子早看透了，这就是个以拳头制胜的年代，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猴子他们几个还在东洋有些事要处理，让咱们两个先在华夏打个前战，他们随后就到！左飞，咱们在华夏深耕多年，朋友几乎遍布全部天下，道上的、军方的、警界的、宗教的……三教九流，应有尽有！左飞。咱们和钻地鼠那批废物不一样，咱们有足够的能力和国家反抗，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咱们要奋起回击！”

黄杰的眼睛里散发着异样的神情，给我的感到是他似乎早就期待着有这么一天了，君临天下、我为王者！黄杰的野心可不仅仅是做个地下天子。他想要做真正的天子！

所以对黄杰来说，这次国家的追杀不是灾难，而是一次机会！

我沉默着，说可是，咱们已经在前往东洋的路上了……

“这个简略。”黄杰说道：“咱们现在连公海都还没到，这片海上还有无数只返航的船，咱们只要有钱，想往哪都可以，让这艘船调头都没问题！别迟疑了左飞，咱们还是尽快返航，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就从最周密的京城腹地开端。先把那五个老家伙给斩下马来……”

黄杰越说越兴奋，而我却忽然捉住了黄杰的手。

我说：“黄杰，不要骗我。”

黄杰一下停住，接着又长长地叹了口吻，说还是被你识破了么？

我点点头：“由于我知道，猴子不会有这种想法。更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猴子，我太懂得他了，猴子家里固然四代都是玄色家族，可每代都有一颗耻辱的爱国之心，从他太爷爷孙俊才带领山西义和团效忠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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