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夏很早就起来了，帮姑妈做好早饭后，对她：“姑妈，我先去七奶奶那里，回来再吃饭。”

陆芳刚刚在一碟子咸菜上撒了把芝麻，听了她的话，不由一愣：“去那里做什么？”

“刚下过雨，我想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顺便去看看七奶奶。”苏夏敷衍着。

“嗯，好吧，对了，你记得路吗？”

“记得。姑妈，你们先吃饭不要等我。”

“要不你吃过了再走。”

“不了，我不饿，回来再吃。”苏夏着，已经走出了院子。

大雨刚停，乡村的路有些泥泞，濛濛的雾气弥漫在山谷里，空气是凉而湿润的。由于昨晚没有睡好，苏夏的精神很不好，鼻腔里似乎还充斥着腥臭的气味，让她阵阵作呕。早起的村民稀稀落落的走在路上，准备开始一天的劳动，有几个人还友好的和她打着招呼，尽管对大多数人她并没有印象，但还是用微笑做为回应。一路上，她不断做着深呼吸，希望新鲜的空气赶紧填满她的身体。

还没走出竹林，苏夏就闻到了淡淡栀子花的幽香，难道七奶奶家门前的栀子已经开花了？她加快了脚步。

透过薄雾，苏夏看见七奶奶站在门前忙碌着。她急忙跑过去，原来老人正在采摘新鲜的栀子花苞。看见苏夏，她笑眯眯的迎了上来：“夏，怎么这么早？”又向她身后看看，“涤非没有来？”

“我自己来的，七奶奶，您也好早啊。”

“人老了，觉少，天不亮就醒了。你瞧，现在栀子花刚刚半开，用来泡茶或是做菜味道是最好的。”七奶奶精心挑选了半开半合的花蕾，心的摘下来放进手中的竹筐里。

“来，让我闻闻。”苏夏接过竹筐，那些花蕾都有葡萄粒大，花瓣洁白水灵，叶片新鲜青翠，看着就养眼得很，再用力嗅嗅，一阵沁人心脾的清香顿时弥漫开来，一晚的郁结似乎一扫而光，立刻觉得神清气爽。

“啊，好香啊。”她很喜欢栀子，在北京家里也试着种过几盆，但是因为气候的原因即使开了花，花朵也是又又黄，和这山谷中烂漫恣意鲜花相比简直就像个发育**的可怜孩子。

“你喜欢栀子？”七奶奶笑着问。

“嗯，家里以前种的不是死了就是开不好。”

“呵呵，栀子是咱南方的花，泼辣野气。北京城那些高楼大厦，花儿都种在花盆里，放在阳台上，阳光月光都皱巴巴的，叶儿展不开，根儿伸不成，能开得漂亮才怪呢。”七奶奶拨弄着油亮墨绿的栀子叶，滔滔不绝的，这几句朴素实在的话在苏夏听来就像一首简单的诗，听起来很舒服。

“您的对。”

“不过这山沟里太落后，年轻人还是要到外面闯闯的，就像我们涤非，要到大城市里才展得开翅膀。”从七奶奶的话里，苏夏很明显的感觉陆涤非已成为他们家人的骄傲，而她心里也不由的感到一阵飞扬。

“瞧您把她夸的。”苏夏微笑着，心头涌上一丝甜蜜。

“夏，我们进屋吧，把你的事给我听听。”七奶奶采好了半筐栀子花，拉着苏夏往里走。

“我的事？”

“是呀，你一个人这么早来找我，不会是专程来看花的吧？”七奶奶用她那双洞悉一切的明亮眼睛看看她，语气略带揶揄。

“我，我真的是有事。”苏夏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走进院子。她们刚踏进大门，黑兔短尾就蹦跳着跑过来，七奶奶弯腰把它抱起来，慈爱的抚摸：“短尾吃饱了？走，咱们回屋去。”短尾乖顺的把头靠在她怀里，嘴角还在缓缓的蠕动。

“七奶奶，短尾真可爱，我能抱抱它吗？”苏夏伸出手轻轻摸摸它的长耳朵。

“它有点怕生，你当心点。”

“

我们不是陌生人，已经见过一次面了。是吗，短尾？”她接过短尾，让它舒舒服服的卧在自己的臂弯里，这兔子倒也安生，还用湿润的鼻子嗅了嗅她的手。

“呵呵，东西，它还真的认识我呢。”苏夏开心的揪揪它绒球一样的尾巴。

短尾却忽然受了惊，一蹬后腿从她怀里跳了下去，卧在地上睁着漆黑的眼睛看着她。

“它怎么了，怕被揪尾巴吗。”苏夏诧异的撇撇嘴，这时，只见短尾的嘴角微微扬起，对着她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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