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雪又独自一人坐在一个角落里，一面吃着工作餐，一面想着有关于电影票的事情。

由于韩海涛忽然的“参与”，蓝本只属于曹莹莹的一回不兴奋的约会，在黎小雪的头脑里，正打着气儿的气球一样，不断地膨大起来。

——事情真的太不简略。

“这一张电影票怎么就会转到了他那里？”黎小雪苦思冥想，“伯母确定是把票交到了那个吴大夫的手中，而把票又通过快递传给他的，就只能是吴大夫。

“是的，这是确定的，这尽不是什么问题。这不是问题的话，真正的问题倒是，吴大夫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吴大夫没有理由马马虎虎地就把一张爱情片的票转交给别的人，而且，还是那样郑重地选择了快递的方法。吴大夫真可以说是煞费了苦心。这么苦心经营地让韩海涛和曹莹莹一起观看这样的电影，这里面，尽不可能没有问题。而这里面真的有问题的话，问题就会是……”

她又想到这里，——她不只一次的想到了这里，也不只一次地把思绪在这里停了下来，——她不敢再往下往想，尽管，她实在也已经把所有都想到，最后的结论在她的心中，已经了然。

“这怎么可能？”她跃过了她无法面对的，她已经十分清楚的结论，只是这样痛心肠问着，又陷进了几乎再没有了什么意义的思考，“这里面必定存在着什么误会。或者，是吴大夫看到他们有过接触，故意地，拿这样的手段来表现自己的不满。”

“可，”她又倒吸了一口吻，“这又合什么逻辑吗？那个吴大夫假如有这样的愤懑，也就更容不得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了。那么，会是一种试探？而真是的话，吴大夫也太……”

“小黎，”林导的声音打断了黎小雪的思绪，“又一个人在这里用功，找感到呢？你这么居心的一个人，将来不红，也都是没有道理的了。”

“林导，”黎小雪微微地欠起了一些身，让着，“您坐。”

林导向黎小雪摆了摆手，示意黎小雪也坐好，自己则在一旁端过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小黎啊，刚刚看着你这样沉思的样子，实在是非常地迷人……”林导由衷地，说到了“迷人”二字，似乎也觉出了一些的不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解释着，“我的意思是，你不防也在一些镜头里用上你这样的表情，观众看了，必定会买单的。”

黎小雪实在还没有完整从自己刚才的思绪里走出来，听林导这么说，也只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小声地说：“林导指导了。”

“哪里哪里！”林导又谦虚地摆了两下手，不由自主地，又叹息了一声，说：“特别是现在的很多电视剧，简直就是台词的堆砌。实在，最会说话的，还是人的一张脸。

“这一张脸，一个表情就可以转达出千言万语。

“千言万语，无声胜有声，给观赏者的遐想的空间，你想想，会有多么地大。

“最早的无声电影，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看到过，那影片固然大多也非常地短小，看了，却足够人揣摩上几天了。

“什么是表演？那才叫作表演。这表情太考验演员的工夫，想要达到，除了演技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把人物吃透。

“小黎，你固然不是什么科班出身，但，我看你有这样的实力。观众太期待你这样的演员了。”

黎小雪得了这样的赞誉，也只笑着摇了摇头。

“我说的可都是真心的话。”林导的语气更郑重了很多，“我刚刚一直都在旁边看着你。你的神态，真的是太投进了。”

黎小雪心里面不免又叫苦，明明是搜肠刮肚的一阵思考，在林导的眼睛里，却和演戏一般。

“?假如可以再拍一部的话，我必定让你做第一女主角。?”林导说着，竟在黎小雪的腿上拍了拍。

这样的拍打，以两个人的年纪、角色和地位，倒也可以说是一种长者对晚辈的关爱，可，黎小雪却感到自己的骨肉都压缩了一下。

林导丝毫也没有在意，还说：“想自己的表情更加使人倾倒，特别使男人倾倒，你可以试着在自己的心中想一个自己爱好的异性。这个异性，可以是你身边的人，也可以是你崇拜的偶像，也可以完整是你假想出来的童话一般的人物……”

黎小雪听说过类似的话，——在钟友诚那里听说过，——禁不住地，她又想到了钟友诚这个爱她又伤她的男人。

特别，她想到了那一个凌晨，面馆里，钟友诚一个人离往时的，让她的心都发抖了的神情，——她今生今世，可能也忘不掉的神情。

她还欠着钟友诚的一个答复，一个与两个人的命运都息息相干的答复。这个答复，她实在已经想好，可不知道怎么，又让她的决心不能下个彻底。

……

曹莹莹的车里，只曹莹莹一声声地说着闲话，黎小雪却似乎一块儿木头一样，无声无息。

见黎小雪总是不吭声，曹莹莹又微微地笑着，问：“怎么了？又给钱难住了吗？”

黎小雪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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